卜岳《是非题》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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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李达叫的救护车和帮忙的人就到了，岳明辉怔怔地看着，卜凡被人台上担架，他的手慢慢从他手心里抽离……
“岳医生，岳医生！”
李达喊了他几次，岳明辉才有一点儿反应。
“岳医生，你是最好的大夫，你救救凡哥，你救救凡哥！算我求你……”李达扯着他的手臂，“我送你去医院，现在就走，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岳明辉恍惚着被李达拉上了车，他们紧跟在救护车后面，一路狂奔。李达忧心忡忡地看着岳明辉，卜凡出了事儿，医生就丢了魂儿。
到了医院，岳明辉好像突然醒了过来一样，他开车门急匆匆跑进急诊。
今天接诊的医生他熟悉，岳明辉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说：“我去准备，我帮你！”
岳明辉冲进去，清洁消毒换上手术服，他满脑子还是卜凡一身鲜血的样子，他闭了闭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起身向手术室赶去。
冰冷的无影灯下，卜凡躺在手术床上，衣服已经被剪开做清创，能看到他胸口微微起伏。
许多护士出出进进，清创输血，监控脉搏
值班医生比岳明辉的资历浅，知道这人是岳明辉极重要的人，一边忙着，一边说：“您放心，他不会有事的，您来帮忙清……”
“对不起，”一直发愣的岳明辉，放下已经拿起的棉球纱布，“我不行……”
没给别人反应的时间，岳明辉已经走出了手术室，里面的医生护士来不及问他怎么了，又忙于紧迫的抢救之中。
休息室里，岳明辉坐在长椅上，他耳边又听到不规则的滴滴声，预示这一条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滴滴声。
岳明辉抬起手，把整张脸埋进手心里，他还是闻到手心里的血腥味儿，属于卜凡的血腥味儿。
他爱的人生死一线，而他作为一个医生只能坐在这里，岳明辉咬着自己的手指，他忽然怀疑自己学医的意义，他救了那么多人，医院病房里的，战火硝烟里的，然而他救不了他的爱人……
像是一个怪圈，他跟卜凡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急诊室，如今又是在急诊室……
岳明辉咬了咬手指，让自己停止这种可怕的想法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他一直坐在休息室里，身边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提醒他时间的流失，他仿佛进入了一个被封闭起来的空间。
忽然涌进来的人，打断了这一切。
岳明辉猛地站起来问道：“怎么样了？”
“已经送到无菌病房了，冲击波的伤害比较严重，反而烧伤灼伤并不严重。”先进来的医生说道，“放心吧，不会有事。”
岳明辉放下心来，值班医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刚要说什么，忽然见岳明辉的脸色惨白。
“岳医生？你还好吧？”
“还好，”岳明辉额头上渗出汗水，“还好……”
几个人见他表情不对，想起来他也在爆炸现场，按着他做了检查，他肩膀上有一处轻度灼伤，没有及时处理，现在发红蜕皮，有些可怕。
同事没有多说什么，给他做了处理，赶他回去休息。
岳明辉从急诊出来，沿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走到无菌病房外。李达和彭山在外面坐着，见到他过来，站起来问道：“岳医生，你没事儿吧？”
“没事儿。”他动了动唇，发出两个简单的音节。
李达和彭山互相看了看，笨嘴拙舌，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他。
“警察那边有消息了吗？”岳明辉忽然问道，“大概能猜到是谁动的手吧？”
李达愣了愣说：“知道，没有证据。”
岳明辉转头看着他，眼神深邃，语气平淡地说：“那就找，然后送他上路。”
【想到昨天卡的位置，我还是更新保命吧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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